《瓦尔登湖》7
是否做得到。像吧川姆所描绘的摩克拉斯印第安人的那种风俗,要是我们也这样举行“迎新节”或“新果节”,岂不是很好吗
?“当一个城镇举行迎新节是”,他说,“人们预先准备好新衣、新罐、新锅和其他家用器物和家具,把所有破衣服和其他
乌七八糟的东西收集起来,打扫冲洗房子、广场和整个城镇,把那些藏东西连同陈谷子和其他的陈年存粮倒成一堆,点把火
销毁。在服药和禁食三天之后,城镇里面的火全部都熄灭了。在这段禁食期间,他们戒绝了食欲和任何欲念的满足。并且
颁布大赦令,所有犯罪分子都可返回到城镇去。”
“到了第四天早晨,大祭司把干柴拢在一起,在广场上生起了新火,城镇里的每家住户便从那里得到新的、纯洁的火焰
了。”
他们随后享用着新的谷物和水果,整整三天载歌载舞,“在接下去的四天里,他们接待来访的客人,和来自临近城镇的
朋友们共享欢乐,这些朋友们都以同样的方式净化、准备好了”。
墨西哥人也每隔52年要举行一次相类似的净化仪式,他们相信世界每隔这么长时间就得终结一次。
我从未听说过比这更加真诚的圣礼,也就是说,像词典里所下的定义那样,是“一种内在的灵性美德的外在表现”,我也
不怀疑,他们最初是在天意的直接传授下这样做的,尽管他们没有一部《圣经》来记录这种启示。
在为期5年多的时间里,我只靠自己双手的劳动来养活自己,我还发现,一年中只需劳动约莫6个星期便可满足生计所需
的一切开销。我整个冬天和大部分夏天都空闲无事,可全部用于学习。我曾经全力以赴从事办学,但发现我的支出和收入
相抵,说得确切点,是不相抵,因为我必须相应地穿戴、训练,且不说还要按规矩思考、信仰,另外我还损失了时间。由于我
执教不是为了同胞的利益,而完全是为了生计,这就是失败。我曾尝试过做生意;但我发现,要在路上走顺畅得花上10年的
时间,到了那个时候,大概我也就快跑到魔鬼那边去了。我实际上还担心,到那个时候我可能在做某种所谓的好生意。以前我
曾寻思能够做些什么以求得谋生之道,那种依照朋友们的愿望行事的可悲经历清楚地浮现心头,使我用尽心机要另想办法,我
时常认真地想去采摘黑浆果,这我肯定能干得了,并且它的薄利也使我感到满足——因为我最突出的长处就是所求不多。它只
需一点资金,且对我惯常的心情干扰甚微,我就是这样愚蠢地想着。当我的熟人断然投身于商业或就业时,我以为自己这份职
业和他们的职业最相似;整个夏天我在山上来回跑,把一路上见到的浆果摘下来,然后便随意处理;就这样,看管着阿德墨
托斯的羊群。我也梦想过,不妨去采集些野花野草,或用运干草的马车给喜欢森林的村民运些常青植物,甚至运到城里去。但
后来我便认识到,商业给它涉及的一切带来诅咒;即使经营的是从天堂带来的福音,也仍带着商业的全部诅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