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起长林2
扶风堂的医术真是没说的,世子的伤势已经稳住了。”
林奚从他掌中夺回了自己的手臂,一言不发转身离去。萧平旌本无心要得罪她,此时更是又尴尬又不能追上去,
只好待在原地,无奈地抓了抓自己的头皮。
东青的话确实不假,萧平章的伤口处理之后,呼吸已经安平了许多,但如此沉重的伤势难免反复,
黎骞之为了谨慎起见,决定在府衙多住几日,有什么不对,也好立即处置。
萧庭生悬着的心放了半个,向他郑重道了谢,又命元叔亲自礼送出去,妥当安排起居。
室内几名亲兵这时才敢近前,收捡地上染血的战甲和衣袍。
一个软缎锦囊从袍内滚出,亲兵俯身拾起后不知该怎么处置,只能怯怯地叫了声“王爷”,呈递上前。
视线落在刺绣缎面上的一瞬间,萧庭生微白的眉尖颤动了一下。
他并不知道平章什么时候去过琅琊山,但这孩子可能想要问什么问题,他的心里却是一清二楚。
这个轻飘飘的锦囊接在手中,感觉上也就犹如巨石般沉重。
门外脚步声响,一听便知是小儿子奔了进来。萧庭生飞快地将微松的囊口重新系紧,
压进萧平章的枕下,顺手又抚了抚他微凉的额头。
来到床榻边的萧平旌这才正式向他跪地行礼,叫道:“孩儿见过父王。”
萧庭生嗯了一声,抬手示意他随自己走到窗边,低声问道:“你远在琅琊阁,怎么会想到要赶来甘州?”
萧平旌沉着脸咬了咬牙,恨恨地道:“此次北境之战虽由大渝发起,但父王已有预判推演。
甘州一线由大哥镇守,在事先的推演中必定会被当作最难攻破之处。既然已是最强,
那么预留机动的后援便不会倾向于这边。而大同府沉船,断的又全都是左路军资。
补给断绝,援兵又远,所以甘州必有危局……”
萧庭生面上浮起一丝笑意,欣慰地道:“你从小偏爱杂学,并不喜兵书。
好在生来有这份天赋,像是我将门之子。”说到最后几个字时,他的语调低沉了下去,视线落在墙角。
墙边一张小案,那枚带血的箭头静静躺在案上青瓷浅盘中,触目惊心。
萧平旌随之看了过去,父子两人的脸上同时升起了一抹怒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