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不知不觉地就将教学分离了。然而教学两者的关系，实在是不能分离的，两者应当是相辅相成，合二为一的。依我看来教
学要合一，有三个理由。第一先生的责任不仅仅在教书，而是要教学生如何学习。大凡世界上的先生可以分为三种：第一种只
会教书，只会拿一本书要学生来死记硬背，把活泼的孩子当作书架子，字纸篓。先生好像是制造家，学校好像是制造厂。第二
种的先生不是教书，而是教学生；他所注意的中心点从书本上移到学生身上来了。不像从前是学生配合书本，现在是书本配合
学生了。这种办法果然比第一种好得多，然而学生还是只能被动的学习，因为先生不可能一生一世跟着学生。热心的先生固然
想将他所有的知识传授给学生，然而世界上新的知识理论是无穷无尽的，先生怎么可能把天地间所有的奥妙都传授给学生，既
然不能，那他所能够给学生的也是有限的，其余还是要学生自己去找出来的。况且事事要先生传授，既有先生，何必又要学生
呢？所以拿现成的材料来教学生，总归还是不太妥当的。那么先生究竟应该怎样教学才好，我以为好的先生不是教书，乃是教
学生学。教学生学有什么意思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