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栩栩若生 第三十章 八成是个猪精

2024-08-06 09:20  瀏覽數:136  來源:两散    

梦,很多的梦,我貌似回到了小时候,在舞蹈教室里扶着横杆练习芭蕾基本功,老师在背后拍手,“蹲时,膝盖要
对着脚尖方向做最大限度的延伸...来,一二三四...”画面一转,我长大了点,在武术练习场馆里扎着马步,教练瞪着
眼,“马步要稳,出拳要狠,一!哈!二!哈!”那时的我打的无比认真,每一声嘿哈都喊得正气十足,下一瞬,
整个人又置身于市体校的体操馆,一个腰下去,登时弯成了一张弓,压腿要一百八十度,久了还是会疼,我茫茫然
看着另一个龇牙咧嘴的自己,教练喊着你可以的,“梁栩栩,再坚持五分钟!”“教练,五分钟到了。”“再来五
分钟!!”我瞧着热闹,莫名发笑,貌似遇到的每个教练都有‘说话不算话’的特质。站在旁观者的角度,我这才
发现,从小到大,我的变化都不太大,只是身高拉长,眉眼渐开,一直都是长直发,没刘海,训练时需束起高盘,
身着各式各样的训练服,在不同的馆里练习着各种动作,或铿锵有力,或娉婷袅娜,人声渐渐嘈杂,我眼前的人影
开始模糊,不同的音腔充斥我的耳膜,“梁栩栩,你今天没吃饭吗,再翻三十个旋子才能下课!”“梁栩栩,腿踢
的再高些!”“梁栩栩,动作不标准,留下加练!!”“累吗,谁的金牌是睡觉得来的!!”“梁栩栩...”很吵!
那些教练都聚到一起指着我头顶呵斥!!我捂住耳朵,“我练,我练,不要说了!”再睁开眼,院落景象无比熟悉,
是我家临海的小洋楼,回家了?“妈!!”我兴奋的喊起来,“我回来啦!!”进门跑进客厅,一楼空荡荡的没有
人,我踩着楼梯跑到二楼,听到奶奶的房间里传出了咳嗽声,噔噔噔跑到门口,奶奶正坐在床边喝着汤药,二哥帮
她拍着背身,“奶,栩栩能通过考核是好事,将来练出成绩,回来就能有大出息啦。”奶奶喝完药还是咳嗽,“有
志啊,我就是不懂,那跳个带子舞非得去国外,跟他们学啥啊,他们能比咱自己人教的好?”“您这就不懂了吧。”
二哥宽慰着她,“体育无国界,这个项目是人家强项,栩栩过去,是为了取长补短,您看咱们兵乓球强,那多少外
国队员都来学习呢,都是想相互的,日后赛场上见真章,来,您喝完药得躺会儿。”“怪我啊。”奶奶呢喃着躺倒
床上,“我那时候不同意栩栩练这舞好了,现在孩子去国外,我摸不着看不着,连个电话都不能打,听说那边冬天
可冷,说的还是外国话,也不知道栩栩能不能适应,你说孩子想家了咋整,一个人在外面多可怜,有志啊,你爸哪
是给她送出国了,这跟蹲笆篱子没啥区别啊。”“奶,我没出国!”我站在房门口,想进去,眼前却有道看不见的
结界,脚迈不过去,只能原地着急,“我回来啦!奶,我在家啦!!”“有志,你听到没,有栩栩的声儿!她哭了,
孩子哭了!”奶奶仿佛听到我的声音,挣扎着坐起来,“栩栩回来了,栩栩啊?栩栩?”“奶!我在这!!”我拍
着前面的空气,仿若拍打玻璃,“奶奶!!奶奶!我进不去啊!奶奶!!!”“奶奶,哪有声啊!”二哥叹着气,
“俄国离咱多远呢,她要回来都得坐飞机,您啊,就是太想她了,都出幻觉了,栩栩要是看您这样她得多担心,快,
躺好,医生说了,您得多休息,情绪不能激动。”我退后一步,被二哥的话提醒,不敢再喊。“奶奶,你好好的,
要等我回家...”我抬手擦着眼泪,清楚这是再做梦了,梦里,我连屋门都进不去,转过身,地板忽的塌陷,我跟着身
体失重,极速下落,周身猛然一颤,灵魂似乎归位,我躺在了什么地方,眼睛睁不开,恍惚中,感觉爸爸一直在我
身边绕来绕去,他一会儿惊喜的喊着脓包消了,一会儿又叫许姨来帮忙...这是回镇远山了?许姨的声音依旧尖利,
她骂骂咧咧的让纯良和爸爸出去,虽然脏字很多,大意还是为我好的,说我即便是孩子,也是姑娘家,擦身时男的
不能在场,亲爹也不成!我刚要在心里表达感激,许姨搬动着我身体就来了句,“奶奶的,这孩子咋这么重,看着
挺瘦啊,肉都长骨头里了吧,难怪挑食,营养一点都不缺,饿几顿啥事儿没有...”好吧,我忍。毛巾胡乱的擦在皮
肤上,搓澡一样,擦得我很疼,我努力的想睁开眼,拜托许姨轻柔点,问她我的‘病’是不是好了?术士出手没?
女鬼来了吗?奈何眼皮很重,我像尸体一样被迫配合着许姨,好像被换了一身清爽衣服,爸爸重新坐到我身边,他
不停地问着沈叔能不能带我走,他不想留我在这,沈叔回的也很直接,不能。爸爸带着哭腔,“沈大师,栩栩这么
小,留在山上干等,她还有啥乐趣啊。”“人生要什么乐趣?”沈叔反问,“不都是为了活着,活着才敢想别的。”
我醒不过来,耳边一遍遍的飘荡‘活着’两个字。爸爸握着我的手,轻轻地唤着我名字,有水珠落到我脸上,“栩
栩啊,你这事儿真得慢慢等下去了,咱家事情多,我得先回去处理,等解决完了爸就来看你,不能陪你,你别怪爸
啊...”我想说不会怪你,房顶漏雨了,我的脸都湿了。隐约中,我想到了沈叔要我多吃菜,不然会后悔,指的就是
我会被留下,吃不到爸爸做的饭了吧,心里酸酸的,是啊,多吃几口好了。身边人来来往往,我躺在那分不清白天
黑夜,爸爸时不时就接打电话,“对,我找王总,项目我不能做了,家里出了很多事,嗯,我知道,临时撤资我愿
意赔付违约金...”我迫切的想醒来,奈何无能为力。偶尔,我还听到沈纯良的声音,“许奶,这个人为什么一直在
我家睡觉,她是睡鼠了吗?!”怕我听不见,纯良还凑到我耳边,“喂!你醒醒啊,这么睡,你上厕所怎么办?会
嬲炕的,拉一身臭死你!!”我闭着眼咬牙,关你屁事!不知过了多久,四周终于恢复了安静,我脑中又浮现出桶
里的画面,蜈蚣爬满全身,小花和小纹缠住我腿,小黑小亮爬上我的手臂,它们的爪子扒着我,我如何都抖落不掉,
对视的刹那,一口气憋上心头,我猛地睁开了眼!“啊...!”入眼的是白色棚顶,灯泡孤零零的吊着。我微微动了
动手指,恢复力气就立马弹坐而起,嘴里喘着粗气,手本能的还扑落两下,唯恐那些蜈蚣还在身上!懵了片刻,发
现自己坐在炕上,衣服干干净净,已经被换了,打了下自己的脸,啪一声,疼!这是...醒来了!赶忙掀起裤腿,双
眼不自觉地睁大,疮包消失了?!皮肤都恢复正常。烂到骨头处的瘘道也不见了!拽起袖子,小臂的疮包也没了!
后腰...手摸过去,我嘴角不自觉的咧起,“没骗我,沈叔没骗我...”好了,真的好了!阳光从窗外洒进来,我坐在炕
上就跟个植物人突然苏醒了似得动手动脚,四处张望,挥舞了几下右臂,苍天啊,我梁栩栩又有劲拉!一瞬间,啥
蜈蚣大军,小花小纹,小黑小亮都不吓人了!为啥?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哪!虽然过程那啥点,但是结果很喜人哪!
身上终于没那股子恶臭了!我回头必须去给它们磕一个!正兴奋着,我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,从醒来就我自己,想
起做的梦,爸爸呢?回老家了?撤资怎么样了?赔了多少钱?穿鞋下地,我刚拉开屋门,就看到一个微瘦的平头男
人斜倚着大门框,脖上戴着指粗的金项链,脊背微躬,腋下夹着个手包,掐着烟对着院内方向张望,气质这一块真
叫他拿捏得鼠鼠滴!一看就是街溜子,“二哥?”我试探的叫了声,男人快速的转过脸,对上我的眼就惊喜道,“
三毛子,你醒啦!”“嗯。”我愣愣的,“你怎么来了,奶奶呢?”“奶奶在家呗!”二哥扔了烟头,嘴巴对着门
外哈了两口散烟气,这才一脸激动的奔到我身前,“咱爸回家了,有事儿得办,就让我来陪你了!”他捋着我胳膊
腿检查一通,“啧啧啧,沈大师说的真准,他说你今天上午醒来你还真醒了,栩栩,活动活动,有啥不舒服的没?”
“没有。”“想吃东西不?”二哥说话就要挽袖子,“这老许太太做饭太次了,我看一眼都够够的,你想吃啥,哥
给你做...”“不用!”我扯住他手,满肚子疑问,“二哥,你来了二嫂怎么办,她不是...”“哎呀,你二嫂没事儿,
之前就流过产,可能是没养好,这胎也没坐稳,不过我们年轻,过两年再要,家里有的是人照顾她!”二哥说的没
当回事儿,可我心里着急,“二哥,你都三十多了啊,都怪我...”“怪你个球!”二哥挑了挑眉,“胎已经掉了,
上火也没用,哥咋教育你的,做人你得往后看,气拔山兮那叫什么玩意来的,高瞻远看!既然这胎质量不行,那就
等胎硬的,像你这种咱妈灌药都没药鼠药残的...”“二哥!!”说哪去了!二哥笑了,前后看了我一圈还啧啧称奇,
“三毛子啊,你可真让哥长见识了,睡了一星期,醒来楞啥事儿没有!生龙活虎!别说啊,沈大师真是牛比拉瞎的
高人啊!!”我怔怔的,对二哥的聊天用词早习惯了,没在意。就是没想到,居然睡了一个星期?!“二哥,你怎
么还能笑出来?”我脑子里乱糟糟的,“你知道我生日那天为什么发烧,遇到了什么事儿吗?”爸爸没跟家里讲?
“知道啊!”二哥大咧咧的点头,“不就是你命格被个生孩子没皮眼的缺德带冒烟的狗咋种给偷走了么,咱家以后
不能做生意了,你出生后赚来的家业都得低调处理,可能还得倒霉一阵子,啥时候等你命格拿回来,继续旺咱家,
啥时候咱家运才能好,不过你命格不是说拿就能拿回来的,保不齐得等哥三五年,兴许更长,也有可能更短,反正
没准儿,我都知道,小事儿嘛!”“小事儿吗?”我嗓子堵得,“二哥,爸爸先前的那笔投资你知道吗,他说要进
军房地产的,一下子撤资,是不是赔了很多钱?”二哥愣了楞,“这事儿你怎么知道?”“就是我在屋里睡的时候,
爸爸打电话我听到了。”我说着,“二哥,爸爸赔了多少钱?”“你...嗨!”二哥笑的无奈,“你人儿不大,是真
挺爱操心,正常吧,咱家是要赔违约,至少得赔一半,可咱爸不是回去亲自谈了吗,找人老总推心挖肚的唠了,老
总一看,咱家这的确是遇到了困难,就没为难,把六百万还给咱们了,一分没少,现在搁银行存着呢,存单你要不
要看看?”“全还给咱啦!”我安心不少,那老总真是好人,回去要好好谢谢他,不是咱爸不想做生意,是现在我
这...他做生意得赔,哥,那六百万的存单长啥样,我真没见过,你给我看一眼也行。“等你好了回家看,那玩意儿
谁能随身揣着啊,再丢了呢!”二哥没好气儿的,“你啊,用咱奶的话讲,就是叫花子打更,穷操心。”“我就是
怕连累家里。”我过意不去的,“那咱家的酒店和门市呢?”“卖了呗。”二哥叹出口气,“咱家酒店和门市的地
点你知道,都是好地界儿,所以咱爸一说要卖,很多人都感兴趣,过程挺顺利的,咱家也没赔着,一共卖了五百多
万,都存上了,沈大师的意思是钱不能动,那就放银行涨利息呗,也算是变相投资了!”那就好。我点了下头,心
里还是憋闷,“二哥,如果不是我,咱家能继续做生意,会赚更多钱,你还想换车呢,现在也...”“我削你啊!”
二哥单手箍着我肩膀,“现在不还存一千多万呢么,满临海城你随便打听,谁家能有这些存款,咱家不但有,另外
还有两套房呢!!”“对了,那房子...”“自住的没事儿!”二哥似知我想,“沈大师说了,不盈利的产业不用卖,
咱家那两套房,一套是写的大姐名,给大姐住的,另一套是咱们住的,又没租出去,不用处理,栩栩,那啥来之就
安之,只要你活着,就有机会,不管等多少年,咱都得磕!”缓了缓,他继续道,“咱爸走之前让我告诉你,这些
事儿,从头到尾,跟你没半毛钱关系,你千万别七儿八的给自己找不痛快,咱们老梁家呢,祖上都是农民,巴拉巴
拉也就三姑稍微蹦跶出来点水花,现在能看着的钱,不还是借的你光么!”“现今虽然做不了生意,条件还是比大
多数人家好,咱全家都没啥文化,但有一点,咱家人心齐,做不出噶鸡留蛋的事儿,钱嘛,慢慢赚,你哥我,依然
还是临海市凤凰街的扛把子,你啊,永远是咱家的小祖宗,咱们一家人共过难关,你要做的,就是照顾好自己,别
出差头了,懂不?”我点头,鼻子酸酸的,“二哥,谢谢你。”即便我是受害者,牵连到了家里,总归自责。听二
哥前后一说完,心里才稍稍松快些,“谢个机...嗯哼!”二哥揉了揉我散乱的头发,“三毛子,拿出你天不怕地不
怕的作风来,人活着就为一口气,既然有人要咱鼠,咱偏不鼠,一定要逮着了他,你看二哥怎么弄他!”“嗯。”
我扯了扯嘴角,“二哥,奶奶知道我的事儿了吗?”“家里就瞒着奶奶呢。”二哥眼底无奈,“她岁数大了,知道
这些容易做病,本身咱妈病了奶奶就跟着上火了,又一看三姑回家说把舌头磕了,老太太愁得很,你的事儿更不能
讲了,咱家这店铺一卖,三姑怕人多嘴杂,就带着奶奶回农村老家去住了,先瞒着吧,邻居朋友关系一般的,咱爸
就说送你出国练艺术体操了,省的旁人嚼舌头。”出国?真跟我做的梦对上了!正要细聊,院子里传出吭哧的声响,
我朝院里看了看,“二哥,什么声儿啊。”“对了,快快快,我刚还在看热闹呢!”二哥扯过我的手就朝门外走,
“我来这几天,真开了不少眼,这个沈大师是真不缺活啊,每天都有人来找他,那奇形怪状的,啥人都有,比看电
影都有意思!”奇形怪状?我被二哥拽到门外,抬眼就见院中央有个女孩儿,看脸儿也就二十多岁,但是很瘦,瘦
到就剩一身骨头架子,此刻,她正坐在一个推来的板车上,大口吃着烧鸡,整颗头恨不得埋到肉里,脸蹭的油汪汪
的,发出的声响就跟猪吃食似得!难怪二哥靠着门框卖呆都没发现我醒了,场面是挺触目!“哎,仨啦啊,仨烧鸡
了。”二哥见我看去就悄悄的竖起三根手指头,“我给她查着呢,在吃烧鸡前还造了两个大蹄髈,不嚼,直接吞,
胃口老惊人了。”我顾不上说二哥心大,微蹙着眉,“哥,她不撑得慌么。”“撑啥,那不吃挺香的么。”二哥压
低音儿,“我这几天都总结出经验来了,凡是来找沈大师的,那就没一个正常人...”我赞同,“都跟我这样的吧。”
“你能比了么。”二哥啧了声,“你又不是被上身的,那个小姑娘一看就是有东西在身上磨她,你看她瘦的跟骷髅
似得,东西吃哪去了?肯定到别的东西胃里了。”我看着他,“谁的胃里?”“我哪知道。”二哥撇了撇嘴,“我
分析啊,不是人就是畜生,昨天来个人你猜怎么着,一进院子就活蹦乱跳,说是被什么黄鼠狼上身了,那呲牙咧嘴
的,好悬没蹦到房顶,不过沈大师一瞪眼那人就消停了。”今天这个也差不多,听说到处看病都看不好,就诊断出
暴食症,先前找的人没给看明白,可能就找的咱三姑那种半吊子,本事不太行,反倒给这姑娘弄得更严重了,没辙,
他们打听到了沈大师,在镇里等了四天才看上,特意借的板车给推来的,这不...”二哥下巴朝正房冲了冲,“她父
母进去找沈大师了,留她在这哇哇造,这回要是再救不了,她那塑料体格我看也撑不了多久了。”我没言语,看向
板车上吃的很欢的女孩儿,她吃的真忘我,丝毫不在意被人远程围观,可再怎么暴食肚子里也装不下仨烧鸡两蹄髈
吧!吃这么多咋还瘦成那样?正琢磨着,女孩‘呕~’的一声,脸朝旁边一别,嘴里的东西噗噗就喷出来了!真是
喷!水管子爆炸了似得!食物都没消化就全嘣出来了!我离的挺远都怕被她的呕吐物洗礼了,风一吹,味儿四处散!
脚下赶忙后退一步,二哥还在那哎哟哎哟的惊叹,“吐了诶!难怪她瘦啊,合着最后全都吐了!栩栩,你看到没,
吃东西可得细嚼慢咽,不然都不消化!”我给了二哥一个眼神示意他别说了!看她那么吐,正常人都容易厌食了,
还细嚼慢咽?按说她吐得板车四处都是,自己都得恶心的吃不下,可她没有,喷完就像舒服了似得,扭头又对着怀
里的烧鸡继续撕咬吞咽!我忍不住咧嘴,感觉自己像那只烧鸡似得,浑身难受。“哎哎哎,你看她食欲多好,这都
能吃下去。”二哥啧啧不停,“我猜啊,这个女孩儿身上八成是个猪精,大嘴吧唧的,不过没事儿,我都看习惯了,
一会儿沈大师出来就解决了,你别怕啊。”猪精?我仔细看那个女孩儿,奇怪的是,我越看她越觉得她脸有晃影儿!
阳光很大,我微微眯眼,在她大快朵颐的枯槁面容下,我逐渐看到了另外一张脸!一个很胖的女孩儿,圆脸浮在瘦
女孩的面皮下,正大口大口,不停地啃着鸡腿!哎哟我去!这情景跟黑脸鬼上我爸妈身时一样呀!“二哥,不是猪
精。”我定定的摇头,“是鬼上身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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