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斩1
问的话,如年龄几何,籍贯何地,家中几口人等,却仍旧一个都问不出口。正巧想到茵茵方才说带她去摘梨了,便鬼使神差地
问了句,“梨可甜?”胥姜‘噗’地一笑,茵茵在旁听见了,也没忍住。楼夫人不明所以。柳眉自里屋出来,瞧两人藏私,只
顾笑不肯分享乐子,便去掐茵茵腰上的肉。“死妮子,有什么可乐的还不快快说来听。”茵茵被掐得‘唉哟’直叫,只得将楼
云春卖了。众人听得楼云春被梨砸了个大包,又想起他那张冷脸,立时哄笑开来,连楼夫人也勾起了嘴角。好容易歇住,可巧
,楼云春便在此时进来了。众人一见他,便不约而同的朝他头上瞧,一见果然有个包,又笑成个东倒西歪。眼见楼云春越来越
红,脸越来越冷,楼夫人赶紧轻咳一声,众人这才逐渐止住,却也是个个憋得面红耳赤。胥姜抿着嘴去看他,楼云春也恰巧望
过来,眼底皆漫出笑意。他移开目光,上前几步走到楼夫人面前,跪贺:“给母亲贺寿。”楼夫人道:“起来吧。”楼云春起
来后,让跟随的小厮呈上寿礼,是一只窄长的锦盒,瞧着像幅字画。柳眉接过,打开来递给楼夫人,楼夫人只瞧了一眼,并未
拿出来细看,就让柳眉收了。胥姜想着先前替楼敬裱的那幅《松鹤延年》也是出自楼云春之手,便对这幅画有些好奇。见柳眉
已经收拢,也不好问,只朝她多瞧了一眼,便移开了目光。楼夫人却忽然叫住柳眉,“且慢。”随后朝柳眉招手,将锦盒要了
回来。胥姜怔愣片刻,心头一暖。楼夫人将那锦盒重新启开,把寿礼拿出来,在胥姜眼前轻轻展开,与她同赏。是一幅《麻姑
献寿》。与送给楼敬的《松鹤延年》的浑厚古朴不同,这幅《麻姑献寿》更为婉柔典丽,那麻姑的神态拟入了几分楼夫人的神
韵,一瞧便知绘画之人的用心。胥姜不由得望了楼云春一眼,不明白为何楼夫人瞧了这画,神色淡淡,像是不太喜欢。“画得
真好。”胥姜指头抚过麻姑的脸,“颇得夫人神韵。”柳眉笑道:“每年给夫人贺寿,少爷都画这么一幅麻姑贺寿,怎能画得
不好?”胥姜哑然,难怪,若是她年年生辰都收相同的贺礼,也会变得麻木。随后又不禁想,难不成他每年送给楼敬的也都是
《松鹤延年》?可她见楼敬那么宝贝那幅画,又不像是收了许多次的模样,怪哉。正想着,却听楼夫人对柳眉吩咐道:“挂起
来吧。”柳眉忙招呼茵茵一同去里屋,帮忙挂画。屋里都是女眷,有楼云春在多少会觉不自在,所以他拜过寿后,便辞了众人
出去了。屋里又热闹开来,几位夫人挨个来认脸,亲亲热热地说了会儿话,旁敲侧击的问了些楼夫人没问出口的话,胥姜也都
一一作答了。得知她是孤女,又得知她如今独自一人在京城开书肆,一时‘我儿、我儿’的心疼,一时又是“掌柜、东家”的
夸赞,直把胥姜一颗心揉搓得发烫。楼夫人好好的寿辰,胥姜不想弄得人酸楚,便撇开话头,聊了些游历时的趣事。她本就善
言,自己刊书印传,讲起故事来逗趣横生,直将一众不曾出过远门的女眷听得哈哈大笑,又或是啧啧称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