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斩2
让人佩服。曾追虽不情愿,觉得二人狡诈,却也愿赌服输,也给自己斟了一杯,同胡煦碰了碰,二人一起喝了。林红锄见他整
个人都红了,忍笑道:“不是说少喝吗?喝成这般回去怎么过杜先生那关?”胡煦笑道:“只说是论文喝酒,这等雅事,杜先
生也时常做来,想来不会受罚。”胥姜却深知杜回为人,“论文喝酒杜先生能忍,论文输了,且还是与你和照月论文输了被罚
酒,那可难说他忍不忍得下了。”想着杜回那张凶脸,曾追只想仰天长啸,他这是做的什么孽?他干什么要搬石头砸自己脚?
见他一副又可怜又倒霉的模样,众人哄然一笑。汪掌柜继续起哄,“反
正喝也喝了,不如喝个痛快,来,满上满上!”说着,凑到曾追身旁,劝酒去了。胡煦也同他俩又喝了几杯,最后朝胥姜敬道
:“竹春一路行来,多亏东家,这杯敬你。”胥姜看了眼楼云春,见他没什么异样,便同胡煦碰了一杯,道:“都是朋友,不
必客气。”胡煦一笑,将酒饮尽,随后又斟了一杯,敬了楼云春。楼云春举杯同他碰了碰。二人一言不发,却已尽交肺腑。浊
酒已尽,杯盘皆清,也该各回各家了。汪掌柜将曾追扶上驴,担忧道:“你要不今日去我那里歇?醉成这般,万一路上摔那里
去,这么冷的天儿,仔细冻死。”“呸呸呸!”曾追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汪掌柜脸上,“没点好话,爷、清醒着呢。”汪掌柜抹
了把脸,无奈道:“我还是找个脚力送你回去吧。”谁教人是他灌醉的。胡煦脚下也有些绵软,神智却还清明,且家住得也不
远,便同众人告辞,慢悠悠地走回去了。胥姜目送他远去,心头微微叹气,随即手心一暖,却是被人握住了。她转头一看,只
见楼云春目光有些发直,不由得失笑,这是又喝酣了。“东家,我也走了。”林红锄小脸红扑扑的,却还没醉。胥姜嘱咐道:
“路上当心些。”“知道了。”看她脚步轻快地转过街角,胥姜才将楼云春拉进屋里安坐,随后又给他煮了一盏解酒茶。楼云
春呆坐着,胥姜铺纸磨墨,将今日几人之辩一一录下,录到楼云春之言论,不由得翘起嘴角。楼云春之言实在取巧,若胡煦细
究起来未必不能驳倒,只是两人都是点到即止的真君子,都为彼此留有余地。唯有曾追是个呆傻愣子。想着杜回府上此时必定
鸡飞狗跳,她便要笑倒。录完几人言论,胥姜又细读了一遍,只觉得当世才俊,都汇于这几页薄纸上了。